全球化与巴勒斯坦抵抗运动
阿伯拉罕、纳赛尔博士
在过去十年间,反全球化运动得到愈来愈多的群众的支持,这是不容置疑的。群众的支持常常是公开地、突然地爆发开来,最著名的如1999年在西雅图,同样令人瞩目的如在华盛顿、热那亚、洛杉矶等地都曾发生过。
反全球化运动是一个反对夸国公司全球政策的原则性斗争。跨国公司的全球政策只会增加国内和国际间的社会矛盾。
全球化政策破坏生态环境和造成贫困、无知,造成文化信仰矛盾激化。
全球化是讯息通讯技术革命的产物,对经济、政治和文化等领域都有影响。全球化过程就是先进资本主义国家促进跨国公司的世界统治。西方先进国家物质的和意识的动机一直是按照帝国主义的意图,把西方社会和模式强加在其他国家身上。
跨国公司和帝国主义的联合统治继承了美国压制世界人民的多样性,硬把其他民族和社会的特点纳入自己的民族、文化和社会之中。这种霸权政策使受害国家遭到严重的破坏,而矛盾冲突会把世界投入到战争和自我毁灭之中。
跨国公司的商业利益同西方强国的帝国主义野心是相连和互相支持的,两者的目的是一致的。这在国际关系中的大小和强弱国家的纠纷中可以得到证实,我们可以从关贸协定中,或者从美国指使的许多战争中,从各种国际会议和生态环境会议、反种族歧视会议中,从美国在联合国中进行的种族阻挠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从社会、道德和文化方面抵制全球化是十分迫切的。这种抵制并非拒绝科学技术的发展,科学技术能够而且应该为所有国家、民族、社会阶层和阶级服务。科学技术不应当只属于某一国家,某种文化,或者某个公司集团。它们掌握科学技术只在于损害千百万人民利益来谋取一己之利。
巴勒斯坦悲剧与以色列
第一次世界大战末,英国根据贝尔福宣言(注)在巴勒斯坦地区建立犹太人的民族国家,在英国托管期间,英国资助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从政治上、经济上和军事上给予支持。第二次世界大战末,英国经过残酷镇压巴勒斯坦抵抗运动之后,为犹太复国主义接管巴勒斯坦作好了准备。
二战后,美国成了资本主义制度的领头羊,支持犹太复国主义的计划便由美国来执行。1948年5月,以色列国成立。19年后,以色列袭击阿拉伯国家,占领了全部巴勒斯坦地区、埃及的西奈半岛和叙利亚的高兰高地。
战争的后果是:超过百万的巴勒斯坦人被赶出自己的家园,流落到邻近的阿拉伯国家(约旦、叙利亚、黎巴嫩)成了难民,在难民营中生活。今日的难民已达四百万人。以色列违反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的协议,拒绝这些难民有返回自己家园的权利。
这些殖民主义的行径是以保证犹太人的幸福为借口而采取的。而帝国主义者的行动则是把这一地区作为桥梁以维护世界资本主义在中东的利益。
在这个地区建立一个以色列国家,这是帝国主义在这个地区的计划一部份。以犹太人的悲惨命运为理由,只不过是使帝国主义的计划合法化。这种做法,使大多数犹太人也成为帝国主义计划的受害者。犹太人的利益并不在于反对阿拉伯国家和驱逐巴勒斯坦人。犹太人在欧洲的悲惨遭遇不能为帝国主义者使巴勒斯坦人民受到伤害的殖民野心辩护。
以色列政府成了帝国主义在这地区的边界警察,它要执行三种任务,即:控制阿拉伯国家的资源,特别是石油;作为反对阿拉伯国家发生的任何革命运动的堡垒;对付当时苏联所代表的所谓「共产主义」在中东的发展。
巴勒斯坦的悲剧是由于帝国主义的全球化政策引起的。帝国主义支持以色列进行侵略。巴勒斯坦是受害者。以色列是帝国主义的侵略工具。
犹太复国主义这个概念结合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它把以色列视为犹太人的民族国家,另方面又把以色列看成是西方文化的体现。作为前者,它永远反对巴勒斯坦人民建立自己的民族国家;作为后者,它「强使」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承认它所干的就是筑起保卫西方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以反对所谓「野蛮的东方」和「阿拉伯恐怖主义」的一道防线。美国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无条件给以色列予政治的物质的支持,正是基于它们加强对全世界统治的一种战略。
以色列这个反面角色,并不限于占领巴勒斯坦地区和拒绝巴勒斯坦人民的权利。而且,以色列作为帝国主义在这个地区的先锋,在全球化进程中,以其行为和政策表现出一副可憎可恨的面孔。这表现在以色列不断地对阿拉伯国家进行侵略,和它同世界上血腥的独裁和种族歧视的制度,如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拉丁美洲法西斯独裁政权及非洲的军阀们的关系上。
以色列与帝国主义的联盟不是偶然的,既不是出于感情和宗教的动机,亦非犹太人在欧洲的悲剧命运所引起。相反,这个联盟的利益在于从政治上、经济上和军事上保卫美国的全球政策,把中东各国置于西方政治和军事统治之下。
否认巴勒斯坦人民的存在是种族主义的表现
通过以色列进行种族清洗、有计划的隔离、违反基本民法和人权的殖民计划,从历史上抹煞巴勒斯坦人,进而达到否定现实的巴勒斯坦人民。以色列殖民化的历史植根于宗教神话,认为对巴勒斯坦志愿的侵略和占领是正当的,同时也否认了40、50年代对巴勒斯坦地区进行连续不断的种族清洗的历史事实。
当前,所有巴勒斯坦人民在政治上军事上对以色列的占领进行的抵抗都被说成是「恐怖」,必须用各种方法予以制止。只有那些否认巴勒斯坦人存在的合法性的人,才有资格获得人权。
西方的传媒都把以色列发动侵略战争和实行大屠杀说成是「民主以色列」自我防卫的权利,而把巴勒斯坦人和阿拉伯人视为不懂得民主的人,以色列刖是文明和民主的样板,有权作出判决和强迫别人服从它的意志。与此同时,西方传媒却把巴勒斯坦人和阿拉伯人描绘成复仇和憎恨的化身,丑化阿拉伯人的宗教和文化,从而为「文化的对抗」创造了条件。
总的说来,以色列否认巴勒斯坦人是用全世界媒体对阿拉伯人的歪曲宣传来包装的。一则否认对方的特殊性,否认对方的人权,否认他们的文化特点,以至否认他们的存在;二则把以色列作为优秀的政治实体,有权利把别国置于受审的地位;这两方面都体现了种族主义的严重程度。
和平进程与全球化
以色列凭著美国支持的军事实力,把阿拉伯国家视为原始的世界,它对和平的观点是:它有权规定实现和平的条件,包括和平的范围,也包括巴勒斯坦人享有的权利。这个和平范围包括如下五个「不准」,即不准巴勒斯坦人有回归故里的权利,不准巴勒斯坦人在耶路撒冷享有历史的和政治的权利;不准巴勒斯坦人迁移居住地;不准建立有主权的巴勒斯坦国。
按照这种和平观点,以色列采取限制巴勒斯坦运动,流放、暗杀、拘留、围困、毁坏房舍和庄稼,使巴勒斯坦人的生活恶化。以色列不谋求和平,而是要屈服。
中东的和平进程开始于90年代初的马德里会议。这是美以联盟构架的装饰品。由于苏联的瓦解和海湾战争的结果,在这一和平进程中,美国梦想把前苏联中东地区作为「新世界秩序」而与以色列所希望的「新中东」相配合。
马德里会议之后接著又召开了一连串经济会议,如在卡萨布兰卡,多哈,阿曼和卡洛等地召开的会议,希图重建中东和北非的经济,给予这一地区的已完全陷于危机的国家一次最后的推动,使它们纳入国际市场的自由经济之中。这些会议的目的在于按照美国和以色列政治和经济利益,来结束阿拉伯国家与以色列的冲突,及巴勒斯坦与以色列的冲突。这些会议作出决定:以色列政府政治上赞同不强迫以色列人接受巴勒斯坦的任何要求,同时亦不强迫阿拉伯国家社会经济自由化。实际上,这一和平进程最主要的标志是禁止阿拉伯国家对以色列直接或间接的抵制。
巴勒斯坦领导人被迫接受的奥斯陆和平程序是使中东、中亚、南亚和远东的相邻地区对以色列开放,使巴勒斯坦人民成为美—以领导和自由贸易区的廉价劳动力。巴勒斯坦拒绝这一和平进程。
巴勒斯坦建议和平要建立在联合国决议的基础上。联合国的决议要求以色列撤退到1967年6月4日的边界去,并建立一个真正独立的巴勒斯坦国。
巴勒斯坦与反全球化运动
在中东,全球化进程中引起的矛盾,表现最为激烈。这里存在著激进的伊斯兰文化和宗教的激烈冲突、帝国主义的军事干涉,和所有阿拉伯国家不断增长的普遍不满。
巴勒斯坦人民悲痛地单独面对政治领袖被谋杀,房屋被拆毁,田地被毁坏,基础设施被破坏,但英勇抵抗帝国主义侵略计划的巴勒斯坦爱国力量仍然是一个有著巨大吸引力的中心。
阿拉伯国家的领导人和欧洲的调解人的可悲努力得到的是痛苦的嘲弄。因为他们的企图使巴勒斯坦人民接受这样的决定,即否认自己的国家主权和独立。
反全球化运动不只是希望巴勒斯坦人的斗争取得胜利,而且是在巴勒斯坦人民的斗争中承担责任,帮助它取得胜利。反全球化运动有责任在全世界举起保卫巴勒斯坦人民的权利、自由和独立的旗帜。
(蔚然摘译自《国际观点》2002年3月号)
按:纳赛尔是健康工作委员会工会副主管;阿伯拉罕是选择信息中心的成员之一。
〔注〕贝尔福宣言是1917年英国外交大臣贝尔福宣布的关于成立以色列国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