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9年初,俄国工人阶级以相当被动的方式遭遇到危机,尽管在5月至7月,我们看到一个激增的活动,最初是爆炸式的街头行动,和其他形式的抗议,有关工作冲突解决的立法不能控制也没有设想到这些抗议活动。随后,我们看到一些劳资纠纷在缓慢而持续地增长,还有更多的集会在举行。紧张局势的增长,表现在公共空间以外,包括个人行为(绝食,静坐罢工,有时候,甚至自杀)。
根据集体行动研究所(IKD)的资料来源,全年有超过183件的劳资纠纷(可能是低估了的数字),而且有上升的趋势。在2009年上半年,有62个劳资纠纷--- 其中的一半发生在5月至6月。在该年的下半年,有116件纠纷(其中一半采取了集会抗议的形式)。
与2007年相比,抗议形式有变化:我们看到,取代罢工的是街头行动。这是危机的一个结果(这使得停工成为高风险形式的行动),但也是劳动法的一个结果,因为劳动法使法律框架内的罢工现在几乎不可能。由于缺乏解决纠纷的有效机制,工人被迫诉诸不受劳工法涵盖的动员形式,如街头的行动。
纠纷的地理分布很广 --- 几乎所有地区都受到或大或小程度的影响。最紧张的局势出现在单一工业的城市[1],那里的城市居民站在工人的一边。受影响最大的部门是汽车业,军工业,农业,冶金业。 但事实上,纠纷数量的增加,影响到几乎所有部门。
工人主要的要求关涉到工资的支付和拯救公司免于关闭。换言之,防御行动为主,这在危机时期完全不足为奇。但面对非常强大的雇主压力,以及剥削率的增加,甚至防御行动也给出了一个反击的征象。
事实上,问题不仅在于危机和所谓的客观经济困难。通常工人和工会会员无法相信自己所见到的:公司运行正常,甚至制造利润,销售情况良好,但这并不能阻止管理层利用这场危机,节省花在工人身上的费用:工资,工作条件,安全规范等。做各种事情以图掩饰真实的财务状况,不让公众和工人及工会会员(至少,真正的工会会员)知道真相。
事实是,由于危机或利用它,雇主对开始组织起来的工人,发动了全面进攻。自2007年以来,我们已经看到工人觉悟的兴起,更大的自主性,以及组织起来的真正能力。显然,在过去的一年,雇主尽一切努力要粉碎抵抗中心和自我组织的榜样,这一趋势越来越明显。
他们的主要目标是真正独立的工会。随著加剧竞争的危机,同时也因为政府本身依赖寡头资本,其政策是牺牲纳税人和工人的利益,给寡头资本以慷慨的帮助,让他们可以无重大损失地渡过危机,因而雇主的这些咄咄逼人行动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私营企业和国有企业的经理人都肆无忌惮地侵犯劳动法。
首先,是采取不支付工资的方式。正如20世纪90年代发生的情况,工人转化为奴隶,被迫无偿地工作。此外,尽管劳动法规定需要双方协定,雇主却单方面降低工资,停止支付奖金,并且减少工时连带大减工资。
更为严重的是,开始了大规模的裁员,这些裁员基本上都侵犯了法律,还威胁工人,强迫他们“自动辞职”。有时解雇被掩饰起来,其做法是把工人转移到创立仅一天的公司(在陶里亚蒂的奥托瓦兹汽车厂发生的事,显然就是这种情况)。
我们看到了非标准就业形式的倍增,这些工作没有任何保障。工资的削减,往往不符合实际的金融问题(情况难以核实,因为对账目作系统性的掩盖)。
谈论官方的失业数字没有意义(当局只考虑在职业介绍所签过名的人为失业者):在现实中,很少有人愿意为了可怜的津贴,排队等候数小时,津贴在890间4900卢布(相当于25至120欧元)之间。根据国际劳工组织(ILO)的方法(依据能够工作而且正在找工作者的申报人数)得到的资料,在2009年11月底,失业者为6百30万人,占职业人口的8.1%。至于“隐性”失业者,即仍然视为在工作,但没有工资者,或因为停工而只收到三分之二薪金者,还有非常多。许多人贷款还债,更不用说他们的基本生活品和服务的目前支出,这些东西的价格不像工资,它们在增加。
通常情况下,解雇意味著剩余工人的工作量加重,而且,他们的工资则减少了。工厂检查员注意到,精神压力和超时工作时间的增加,导致生产事故,有时是致命的事故大幅增加,使这种情况更加严重的原因是这个事实,即雇主毫不犹豫地克扣化在安全方面的钱,并用失业威胁敢于抗议者。
总之,工人要不是被抛弃到街上,难以生存,要不就是像柠檬被挤压,被迫工作更多而赚取得更少。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中的大多数只限于被动的抗议示威。不少人宁愿屈服并忍受现况,寄希望于雇主的善意和保住他们的工作。许多人求助于个别形式的调整适应,寻求与管理层达成协议,为自己的一些益处讨价还价。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人设法寻找第二职业,或者勒紧腰带等待较好的时机。因为危机,这些可能性大为减少,我们已经看到绝望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起而进入自发的无人控制的群众活动。
最重要的事是新工会数量的增加。越来越多的工人正试图以集体的和有组织的方式,抵抗对他们权利的进攻。此外,这些新的工会在迄今为至没有工会的行业里发展,比如:媒体,食品,商业等部门。在百姓不满的压力下,许多传统的工会被迫采取更加强硬的立场。
正是最强势的工会组织,不仅是雇主,也是政府某些官员和代表的尖锐攻击的目标。
俄罗斯资本家从来没有把工会当作为一个正常的现象,一直竭尽所能,要么消除他们,要么中立化他们,诉诸的手段有贪污,或者把他们纳入公司的行政机构。今天,面对危机,面临新的战斗工会的形成,加上也有一些目前仍然被动且忠诚于雇主的工会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雇主及其经理们为之恐慌,发动了加倍的攻势。整体来说,他们得到政府和各级地方当局的积极支持。
应当指出的是,迫害,压迫和歧视性措施,不只毫无节制地加在独立工会上,也被用来反对隶属于FNPR[2]的工会,如果他们采取任何步骤动员其会员的话,也会遭受同样的打压。
是OAO康斯坦卡林信托公司(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地区)的总经理提出了这个反工会运动的标准。2009年10月5日,在接受一个网路报纸的采访时,他宣称:“几年来,工会像蟑螂和臭虫一样,一直努力用各种手段对公司进行渗透,让我愤怒不已。对我来说,工会就像教派。如果一家公司出现了恋童癖者,嗜血者,撒旦信徒,如果他们变得比较强大,并开始吸引集体成员到他们缠人的粘网里,人们就应当更易理解我为什么要攻击他们。对我来说,工会激进分子也是一样的:他们是损害公司,追求其物质和政治目标的操纵者… ”
镇压工会的形式非常多样。工会领导人被各种员警机关传唤去“谈话”,他们试图控告他们组织非法抗议行动,或用他们蓄意犯罪作借口控告他们。皮奥特尔奥·佐洛塔廖夫遭遇的就是这种情况,他是奥托瓦兹工厂团结工会的领导人,经常被各种机构传讯。而不幸事件的代表者是维楞亭·奥如索夫,他是普若弗斯沃博达的工会领导人,遭到非法逮捕,被判以6年监禁,借口是拥有毒品。或用更加精心设计的方法‘CentreE’,该法寻求证明,成立工会的诉求 --- 就如在特维尔的琛特罗斯瓦尔玛琪公司的汽车工人工会(MPRA )[3]派发的传单内容一样 --- 置于反“极端主义”法条下。
还有另外一个手段,在反对工会的战争中,现在广泛为所有雇主使用:2009年11月3日,宪法法院宣布劳动法第374条违反宪法,因为该法条禁止未经工会领导班子的同意而解雇非专职工会代表,从而消除了工会活动分子在反对雇主任意决定的斗争中的唯一法律保护。独立工会的中坚分子很少是专职的,而其活动让雇主极为不满,所以他们特别需要这个法条的保护。他们是特别被盯上的人,更加特别的是,拼凑所谓的罪行,并不是复杂的事。
最近的一些例子包括:依据一个“工作规则”,在10月21日,再从11月11日- 20日,解雇通用汽车公司(GMAuto,在圣彼德堡)的MPRA工会主席E.伊万诺夫,以及一个女性工会骨干O.查菲科娃。他们的要求包括以下几点:保证奖金纳入工资,员工有权要求他们的假期,取消工作时间按年计算和引进每周40小时的工作。
但雇主的想像力并不止于此。有时,工会办公室没有丝毫理由地被去除(10月26的例子就是这个情况,根据民航当局的命令,空中交通控制者工会,一夜之间,就看到自己失去了在莫斯科的办公室)。还有,工会活动分子被剥夺了通行证,让他们无法自由地行走于各个工间场所。
在一些公司,散发传单抹黑工会活动分子。有时,管理层召来民兵或特种部队(内政部特种部队)阻止一个抗议行动,一个资讯发布运动或者很简单的一个工会大会, 10月20日的卡热尔斯基欧卡提奇公司的案例就是例子,当时索特斯普罗夫工会在那儿举行一个大会。
反工会军械库的另一个发明是在罢工后扣押个人物品,比如图阿斯平斯基海洋商业港口工会主席A. 史可阿卡洛夫的遭遇,他被TMTP海港公司管理层带到法院前受审,要他赔偿罢工造成的损失。
对工会领导人的攻击,首先是替代性工会的领导人,尤其是属于MPRA的那些人的攻击,在数量上有所增加。然而,与2008年底的攻击高潮相比,我们目睹了某种平静,也许是大规模抗议运动(包括从境外的)一个结果,但也是由于雇主和总统任期这方面的战术变化。某些媒体和一些专家把最近的这些风风雨雨同高层官僚操作联系起来,同中立化战斗性工会并控制它们的试图连接起来。他们指出,2009年9月至12月底,已有3个人事变动,为在总统任期内追随工会负责。显然,工会领域被视为敏感的问题,需要高度警惕。
政府正在玩一个挑拨离间损人利己的游戏:一方面它默默地鼓励雇主发动诉讼和实行其他歧视性措施,另一方面又同传统上效忠政府的工会签署协定,但协定内容相当空洞。因此,它是一个发展伪工会同时打击“极端主义”工会的问题。
在建立虚幻工会方面,最著名的例子是索特斯普罗夫新工会, 自从2008年初以来,这个新工会由谢尔盖·沃斯特列佐夫领导,这个人绝对没有与工会运动有联系,但却非常有可能同政府高层有非常稳固的关系。政府正在努力改造苏联解体后创建的第一批替代性工会联合会,要控制它们并让其拥护政府,同时给其一个独立好斗组织的外表。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这些做法的唯一结果是索特斯普罗夫事实上的分裂。
不过,整体而言,首选的策略似乎是“分而治之”:创建一个黄色工会(用下命令的方式),以便把它同一个过于棘手的替代性工会相对照,但是也贿赂某些领导人,允诺他们将在政府里得到发言权,或挑起分裂,让工会相互对立,或在消费者和工会之间播种不和谐。因此,去年冬天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所谓的驾驶者颠覆活动登场,反对的是俄罗斯汽车工厂的工人。
面临所有这一类的伎俩,工会的反应是捍卫自己的独立和团结高于一切。诚然,有某些领导人受贿,有的(极少数)吓坏了,但多数人选择了齐心协力和加强团结。
因此,福特工厂(圣彼德堡地区)工会发起声援运动,他们的口号是:“圣彼德堡的工人,不是远东工人的敌人”,对这个口号,俄罗斯积极公民会(在2008年底成立的一个网路型运动,抗议进口汽车关税的增加)的回应是:“远东的工人不是彼得堡工人的敌人”。至于独立工会,他们发起了一个团结进程,准备融合全俄劳工联合会(VKT)和俄罗斯劳工联合会(KTR)。
最近,各部门,地区或行业联合会的工会签订了互助协议。巴尔蒂卡公司的雅罗斯拉夫子公司的APK工会(属于FNPR),与福特汽车公司的MPRA(VKT的一部分)之间的协定,就是这个情况。另一个例子是包装公司工会与乐华梅兰(FNPR的“商务”部门)工会之间的协议。
可以看出,我们正在目睹工会运动内部的矛盾动态:一方面,我们看到的是分散,另一方面是联合。
至于政府,一方面它帮助雇主中立化工会,另一方面,它尽力减少劳工力量,但小心不要碰触股东和董事的奖金,利润和其他分红。因此,来自联邦预算的这笔钱用于支持大企业。另一方面,它大幅削减社会福利支出,削减工资随生活费用的上涨而增加。2010年,无论是公务员的工资,还是军人的工资,最低工资,甚至失业补助金都没有随同价格上涨而增加。
用这一政策,政府向雇主发出一个明确的资讯:节省员工的开支。并帮助他们做到他们计划不尊重劳动法的事:去年4月,政府,雇主和FNPR签署了一份档,申明了“暂时中止某些集体谈判协定条款的”可能性。
很可能是这样的情况,如果政府为了大企业的独占好处,继续让工人承担危机的全部重量,它迟早最终将会遇到强烈的反应。
2009年,路障和工作场所外面举行的集会是抵抗的主要形式。
一开始,工人面临其情形的恶化,他们首先自己致力于解决公司管理层的问题,由工会出面作谈判和诉诸劳动法规定的其他形式的行动。但这些方法没有作用,于是他们越过公司的界限,诉诸公共舆论和向当局发话。这样做,他们就不再是行动在劳工法的框架内,这也明确地揭示了这些法律的局限性。而那些采取行动者,是对以任何其他方式取得其工资感到绝望的人,以及非常担心他们公司前景的人。
过去的一年中,可望有不少于88起的街头工人抗议行动,主要是群众聚会,经常在政府机关的办公室前面举行。从5月至6月,我们看到,在皮卡利奥沃(Pikaliovo)事件[4]后,设置路障的事件猛增(18例)。
一般来说,至少每当工会加入他们的时候,街头抗争行动就被用来作为施加压力的附加手段,并与其他措施相联。他们的目的是诉诸公众舆论和政府当局,以便突破与雇主的正面交锋讨论。在单一工业的城镇和其他工人阶级地区他们已经是大多数了。他们往往涉及大量的人,因为整个镇或周遭地区的命运,就靠救援建立在那里的唯一工厂。
在一般情况下,地方当局至少要装著采取措施的样子。但经验表明,需要联邦政府的干预,雇主和地方当局才会有真正的动作。这就是为什么在大路设障(或这种设障封锁的威胁),加上其他的行动,已经成为最有效的工具。皮卡利奥沃事件发生后,政府自己是这样说的:“如果你想讨回你的工资,就阻断道路,否则政府不会理你!”迪米特里·梅德韦杰夫总统威胁他的代理人和省长说,如果皮卡利奥沃事件的类似事件发生在其管辖区,就要解除他们的职务,这个训斥开始生效:有时仅仅阻碍一条道路就足以令地方当局同意为私人雇主的债务承担责任。
国家是否有足够的手段来灭火和弥补窃取成性与不负责任的雇主的行为呢?显然不是。当年底,政府吹响了警报,向国家杜马提交了一项法案,针对“非法干扰交通运行”(包括在主要道路设障)的犯罪者,设计了非常严厉的制裁措施。这个资讯是明确的:不,没有钱,不,也没有可能在工作场所的限制内获得公平,尽管如此,但不要冒险上街头!
下面是一些重大的街头行动案件:
*皮卡利奥沃镇(在圣彼德堡地区)是这一波新抗议浪潮的象征。2009年6月2日,这个城市的居民阻断了从圣彼德堡通往沃洛格达的主干道路。来自城市工厂的工人及其家庭成员,大约有300人,参加了这次自发行动。他们非常坚定地要求支付所欠他们的工资并且重新启动生产。众所周知,普京立刻以一个决定性的方式做了回应:在镜头面前,他迫使巴色尔特瑟-皮卡利奥沃的业主德里帕斯卡签署档,重新启动其已经停产的工厂。在某种意义上,问题解决了。让我们记住,2009年5月20日,绝望之下,居民试图“风暴式地接管”市政厅,那里正在开一个会议,专门讨论这个城市的问题。参加本次会议的是本地公务员,检察官办公室代表,城市燃气供应商,和本地公司的业主们。
*阿勒泰地区:ATE-配件公司(以及从前苏联时期的巨型拖拉机厂解体而产生的其他公司)的员工开始发出一个新的皮卡利奥沃威胁。他们在公开信中宣布,他们要封锁主要道路和铁路的意图。从6月18日起,他们组织了一个反对阿勒泰地区政府当局的未经授权的纠察。引发这一行动的是弗拉基米尔·普京抵达巴尔瑙尔的消息。经过警方的干预,行动停止了,但当局不敢镇压示威参与者:不仅是因为他们对于被拖欠工资这一部分负有责任,而且还因为他们试图暂时填补一下公司的订单。7月,阿尔特拉克(Alttrak)工厂的工人,其家庭成员和罗布索夫城的居民与他们团结一致,进行了一系列街头抗议行动,包括一次在主要道路设障的新尝试,但他们被内政部特种部队(OMON)击退。从9月起,俄罗斯联邦共产党的地区分支机搆动员起来,为组织示威和抗议行动提供后勤支持。然而,一些观察家认为,这种支援的实际目的是防止社会暴乱和新的道路封锁。阿尔特拉克工人的最后一个行动发生在2009年12月1日,在新西伯利亚的RATM公司办事处,该厂归属RATM公司(1100多工人参加了这次集会)。由于罗布索夫城(15万居民)完全依赖阿尔特拉克工厂及其分包业务,工人的两个基本要求是重新开工和支付拖欠的工资。
*基洛夫地区:基洛夫地区的单一工业城市也有工人们动员起来,以挽救他们的工厂和城市。他们得到了RKRP[5]在当地分部的大会代表土如罗的支持。
维杰斯基坡尔加尼镇的摩咯特(Molot)军备工厂的工人多次走上街头。2009年6月26日,一场抗议集会在工厂管理办公室前举行,当时那里在开股东会议。这并非是工人的第一次动员,他们已经数个月没有收到工资了。同一天,工厂获得国家补助金,工人得到了3个月的拖欠工资。2009年10月14日,发生了一个新的行动,警告要罢工,后来转为自发的集会,要求全额支付拖欠的工资。
基洛沃地区车帕提斯克的居民动员起来,拯救他们的小镇免于生态灾难。9月8日在Velkont工厂门前举行的集会,导致了一个城市安全维护委员会的成立,其任务是在生态水准上控制公司和地方政府。
在斯特热基镇,工人争取保持矽酸盐厂,包括把它转变为一个在工人控制下的工厂(从司法角度看,这是非常复杂的)。在夏天,发生了一系列行动,要求支付工资,自2008年底以来,这些工资一直没有支付,同时也要求他们的工作有保障以及挽救工厂免于破产。7月,镇安全维护委员会成立,还有一个扎希塔工会成立。12月14日,工人前往基洛夫,他们在区政府行政当局办公室前面举行了集会,要求工厂保持开放,维护职工的集体权益,让他们能够在政府的援助下购买工厂,以便把它改造成为一个工人自治的工厂。
*伊万诺沃地区:一些工厂的工人动员起来,原因也是不支付工资。
3月5日,彼得罗夫斯基工厂的工人居住的住宅区居民,在一个行政大楼前组织了集会,要求支付工资,并要求该公司停止预谋的清盘。6月30日,工人策划“朝莫斯科的工人游行进军”,但考虑到有关工资支付和抢救工厂的一些进展,最终决定推迟这一行动,代之以对地方当局施加压力。在宣布游行进军后,伊万诺沃地区的州长邀请倡议委员会的领导人进行谈判,许诺恢复生产和全额支付拖欠工资,以交换取消游行进军。
6月27日,门南哲沃集团的工人组织了在当地政府总部门前的游行(未经许可)。
*乌拉尔:乌拉尔地区的局势非常紧张。
6月23日,波格丹罗维奇斯克(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地区)陶瓷工厂的工人试图拦阻主要道路,以挽救他们的公司。150人参加了这次自发的行动,要求重新供应天然气,因为该公司的债务,当天上午已停止了供气。地区当局立即做出反应,经过他们的干预,天然气供应得到恢复,否则,再过几个几个小时,熔炉将因为停炉而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害。
7月22日,列宁斯克库兹涅茨克镇的库兹巴瑟勒门特公司(Kuzbasselement)职工组织了4个小时的罢工警戒,封锁了市中心的列宁大街。大约300名工人(有些人带著孩子),走投无路,要求支付他们的工资,10个月了,他们还没有收到工钱。交通几乎瘫痪了,这迫使市政府作出反应。副市长带著承诺来会见示威者。但与会者拒绝撤走,除非他们获得他们的工钱。只是在工钱(从地区预算中支出了3千万卢布)进到工人的帐户后,事情才平静下来。
在铝土矿的寡头杰里帕斯卡(Deripaska)里面,新的争端正在酝酿中[6]。9月份,在访问塞威儒拉尔斯克(Severuralsk)后,集体行动学会(IKD)的会员变得相信这一点。从6月5日起,100名来自塞威儒拉尔斯克矿(属于俄罗斯铝业控股公司)的矿工在行政办公室前,组织了一个警戒罢工,在地上猛敲他们的头盔一个小时:他们抗议取消食品配给,抗议工资问题和已造成数起事故的矿井安全问题。
9月,在各矿区,根据NPG[7]工会的倡议,筹划开一个会议讨论要求事项并确定一个行动计划。但是,管理层的警卫和代理人阻止了会议,威胁要解雇所有参加会议的人。正如塞维儒拉斯克矿(Severuralsk)的NPG主席瓦列·佐洛塔廖夫指出的,“今天,回头查看2008年3月发生罢工前夕发生的一切,你不得不说,他们什么都不懂。”让我们记住,当时123名克拉斯纳伊阿-恰坡奇卡(Krasnaïa Chapochka)矿山第三小队的矿工,在转移结束时自发地决定留在地下。
*在加里宁格勒,是加里宁航空公司(KDAvia)的工人,以最坚决的方式动员起来,要求支付拖欠的工资。7月,在司法检察处开启了几个调查之后,各类人员展开了短期罢工。然后,有一些会议。在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和其他社会和政治组织的支援下,在市中心举行了一个会议,该公司2000员工中有500人参加了会议。11月,经过几个月的动员抗争,员工们从地区的预算中获得了拖欠工资的部分赔偿和物质帮助。
*雅罗斯拉夫地区:从1月到4月,电机厂工人和图塔耶夫的居民举行了一系列集会。随后,图塔耶夫市长辞职。在库尔干,在扎希塔工会的倡议下,几家公司的工人,首先是来自阿弗托特兰斯-寇干(Avtotrans Kourgan)和普隆斯特罗伊(Promstroï)区的工人,在夏秋期间,为了讨回被拖欠的工资,开展了一系列的行动:纠察罢工,绝食罢工,在政府办事处示威。
*符拉迪沃斯托克地区:远东地区未能免于纠纷,在所有部门都有纠纷发生。
5月13日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军舰修理船厂的工人举行了一个次会议,以回应符拉迪沃斯托克地区工会联合会的倡议。400人参加了会议:发言者谴责广泛的不遵守劳动法,不支付工资,以及不合理的增加行政人员的行为。
斯威特罗格尔利(Svetlogorie)的居民继续斗争。4月4日,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约1000人)参加了一个集会,地点在儒斯基-沃尔夫拉姆集团(Russki Volfram combine),要求还清工资(有数月未支付),并为儿童提供免费餐。当时,整个周遭地区都在挨饿。从8月开始,公司再次开工,年底,斯威特罗格尔利被纳入政府单一工业城镇的发展计划。
符拉迪沃斯托克地区的采矿和矿石加工公司的工人也动员起来。3月11日,他们中的一千多人,在达利涅戈尔斯克街头游行,要求降低社区服务的收费,并要求定期支付工资。发起这个行动的是博尔集团的工会,它得到该地区金属和化学工业工会的支援。健康,教育和文化部门以及木材业的工会代表也出现在其中,展现出他们的团结。
*最北部(北极圈以外)亦是动员场地。
5月24日,超过1000人参加了在沃尔库塔的一次集会,地点在市主要广场。这个城市的矿工们和居民要求沃尔库塔乌果尔(Vorkutaugol)的管理层放弃劳动力削减计划,并且要求市政府阻止社区服务费的增加。示威者还要求,在矿区死亡的矿工的遗孀应搬迁到另一个地区(有100家庭提出了请求)。
4月10日,在摩尔曼斯克,根据北方舰队工会的地区分部的倡议,举行了一次集会,有数百名工人参加,他们来自为军队工作的八个公司。与会者要求国防部支付他们被拖欠的工资。这一行动有了效果,支付了部分工钱。
另一项行动的影响,可同皮卡利奥沃事件相比,不仅是因为其规模而且还由于这一事实,即让它发生的动机来自于通常的被动者:医生和医院工作人员,他们在游行示威,要捍卫卫生系统。5月19日,在阿尔汉格尔斯克(Arkhangelsk)有450人参加了集会:有来自阿尔汉格尔斯克,北德文斯克,新德文斯克的医生,以及来自该地区的专家。他们要求医院配置高品质的设备,因为那是优质医疗服务必不可少的,同时要求改善工作条件和增加工资,并采取措施,处理该地区的私营诊所工作人员短缺的问题。6月29日,在医院场地举办了一个警戒罢工,支持那些受到纪律惩戒措施威胁的医生。结果到了这个地步,医生们威胁要罢工!
*陶里亚蒂:我们不能不提到陶里亚蒂的伏尔加汽车公司(AvtoVAZ)的群众集会。地方和联邦行政当局并非没有注意到,为拯救这个汽车业巨人和保护就业而采取的行动:结果是一大批的(通常是空的)承诺,威胁,“软”性重组计划和其他各种伎俩。尽管有强大的压力,幸亏独立团结工会坚忍不拔,8月6日和10月17日在文化宫广场和工厂的工程部,分别举行了两个比较大的集会(2000多人)。在陶里亚蒂,现在的问题是工会运动的能力,更广泛地说,是社会运动的能力,是建立一个广泛阵线,影响政府的工厂型城市政策的能力。彼得·佐洛塔廖夫,团结工会的主席,清楚地总结说:“面临在陶里亚蒂尝试工厂型城市的新计划的意图,我们不会无所作为。我们要拯救我们的城市,我们的产业。我们正在寻找办法,使我们能影响我们的未来,把工人和居民的利益考虑进去”。
总之,我们可以说,如果集体行动进行得坚决果断,同时伴以道路阻塞的威胁,比如在围绕单一工厂建造的城市中,那么地区和联邦一级的行政当局不得不进行干预并承担责任,至少是部分地为破产公司业主的债务负责。
同2008年一样,占主导地位的是“危机罢工”,停工的原因是不付工资(劳动法设想的罕见罢工形式之一)。但也有一些进攻性的,在真正意义上的罢工:面对一个不想对话的雇主,集体停工以捍卫一系列的要求。在2009年,有70起罢工,其中三分之二是 “危机罢工”。
1.危机罢工。直到2009年5月,工人们根据他们工会的倡议,利用其个人权利拒绝工作,是一种合法形式的罢工。然后,面对不支付工资情形,采取的行动是集体有组织的个人拒绝形式(劳工法第142条款)。但是,当工人最害怕停产和失业时,这种形式的行动就失去成效。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形式的罢工会有结果,获得至少一部分工资的支付。一些例子如下:
9月,奥廖尔镇地方政府服务第十一部门的工人举行罢工。卫生部门及水务部门的看门人和技工的静坐罢工历时一个星期。原因是自7月以来不支付工资。
在罗斯托夫地区的齐克(Chikh)矿区,矿工罢工了好几次,包括呆在矿井下。10月初,其中一些人继续以这种方式罢工,要求支付拖欠的工资。一百多名同事在矿井上支持他们。结果,经理被解职,矿主答应支付所欠的8月份工资。此前,6月24日,34名矿工已举行了罢工,并拒绝从矿井上来。而这一事件之前,已经发生了其他 “矿井底”的罢工,结果每次都相同,即使拖延支付工资的事总是很快又卷土重来。
9月14日,在阿斯特拉罕的“第三国际”造船厂,工人停止工作,要求支付工资。经过国家杜马成员奥列格幸在场的谈判,这同一天管理层承诺支付拖欠的工资。
莫斯科的卡利布罗夫(Kalibrov)工厂。一天的罢工行动(6月22日)就足以使管理层发放拖欠的工资。8月3日还有另一个罢工,因为不支付工资的行为重又启动了。
查基闵斯克(Chajminsk,符拉迪沃斯托克地区)海军修理厂:从7月20日到8月3日,超过50名工人停止工作,因为拖欠工资5个月。截至7月24日,支付了部分欠款,8月3日工人们恢复工作,6月份的工资已经支付。只有5名工人决定继续罢工,直至欠款全额支付为止。
叶尼瑟i(Yenisseï)矿山:经过24小时的矿井地下罢工(5月27日至28日)后,矿工得到满意的答复。
TagAZ汽车公司45车间的焊工于5月23日停止了工作,但是面对管理的威胁,他们停止了行动。
类似的罢工也发生在克拉斯诺达尔建设集团(3个月没有付工资),在Linetsk建筑集团(新西伯利亚地区,4个月没有付工资),在阿巴坎矿业公司(哈卡斯共和国,3个月未付工资),在卡塔夫-伊万诺沃工程公司(车里雅宾斯克地区,拖欠5个月的工资),摩尔玛琪(Murmachi)的北方舰队第96汽车修理厂(摩尔曼斯克地区,拖欠5个月的工资),塔甘罗格汽车厂26车间(4个月没付工资),在尤拉勒斯普荣(Uralesprom)工厂(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地区,3个月的工资未付)。这些罢工的发生往往还有工会的协助,有些是由一个专门的倡议委员会组织的。
尽管有危机和工会某种整体的退却,在过去一年,我们仍看到有进攻性的罢工,那里的工人不仅动员起来反对他们恶化的情况,而且还要求改善它。这些行动可能是自发的,或者由工会组织,在与工作争端有关或涉及工作条件的框架内,采取集体停工的形式。也有这样的情况,在工会的支援下,采取的斗争方式是怠工和严格遵守法规(“按规则工作”)。最常见的策略是,动员到一定程度,有可能罢工时,威胁要举行罢工。
自发罢工的一些例子:
5月15日,在李培茨孔普勒克斯(Lipetskkompleks)公司,香肠车间工人停止工作,因为工作条件恶劣,低工资和员警系统式的控制。在管理层威胁将罢工者告上法庭后,他们就回去工作。
•7月21日,在廓肯矿区(车里雅宾斯克地区),矿工们不满难以维生的工资,开始罢工。三班工人拒绝工作,并谋求与管理层开会,要求加薪(约6000卢布 - 167欧元)。
在一般情况下,自发罢工很快结束,因为管理层很容易恐吓工人,威胁要向法院控告他们的非法罢工。
依靠他们工会的帮助,立足于法律,工人已经找到了其他法律形式的斗争。例如,在卡卢加的大众汽车厂,装配线的工人引用劳动法379条,拒绝了几天的工作(从6月15日起),因为车间炎热难耐,构成了“对生命和健康的一个威胁”。
9月7日,在圣彼德堡的通用汽车公司(GMAuto)工厂,焊接车间的装配线停止了工作,因为靠近一组工人的冷却管道破裂了三次,这违反职业安全。
“按规则工作”的恶果最大,从11月11日至20日,它丝毫不爽地发生在这个通用汽车公司工厂。11月11日,根据MPRA工会的倡议,装配车间的一小组工人,最大程度地放缓工作速度,为“按规则工作”发出信号。工会的要求是立即召开工厂集体的会议,取消年度奖金,保证工资增长百分之八,这不包括由于通货膨胀而作的任何进一步调整,还有关于假期的严格规章制度,特别是取消工作时间的年度计算和回到每周40小时的工作制。应该强调的是,不仅工会成员,而且还有普通工作者参加了运动。油漆车间的生产线停止了几个小时,但经过管理层的“令人信服的解释”,它又开始正常工作了。然而,汽车生产没有达到计划的水准。管理层没有正式地承认曾有过罢工,但在11月20日, MPRA工会的主席E.伊万诺夫,以“无理的缺席”为借口被解雇。
工会组织的行动更加有效,因为在有劳资纠纷时,他们会发出罢工的威胁。5月19日发生的就是这样的成功事例,随著罢工行动的威胁,空中交通管制工作者从联邦航空运输管理局取得了现有集体合同的延长。诚然,工会为此成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其办公室被取消了。
这也是事实,去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进攻性罢工,没有具有可信动员水准的罢工威胁,被积极的工会成功地使用在劳资纠纷过程中:
12月2日在达能企业工厂(莫斯科地区),围绕著工会委员会(属于索特斯普罗夫工会)的倡议,爆发了劳资纠纷。工厂的管理层收到通知, 如果到12月15日,调解委员会没有组成,届时如果工会提出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将举行罢工。到12月11日,管理层同意进行谈判。工会所提出的要求,制订得精确,并有牢固的法律依据。它们涉及到工作时间的调整,工作场所的定义,工作规范和指导,临时工作和反对工会活动分子的歧视性措施。
在卡热尔斯基欧卡提奇工厂的索特斯普罗夫工程工会使用了同样的方法,但在这家公司工会活动分子遭到了管理层的激烈抵抗,它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安全部队,阻止10月20日的工会集会。然而,工会活动及其所表现出的决心赢得了许多工人到工会一边。
最后一个例子:反对临时工作(由外包专门机构招聘)的运动。巴贝耶维斯基(Babayevski)糖果厂(莫斯科)工人采取了行动,随著这个行动后,由皮特儒来恩(Petroline)机构招募但不付钱,一些工会,包括食品工人国际工会(IUF)11月和12月在该国各城市组织了警戒罢工,提出同样的要求:停止外包和其他非标准形式的雇工工作。在这种情况中,工会预防式地反对形式合法的就业,因为这种就业剥夺了工人当前仍然存在的保障。
不幸的是,自2009年春季以来,绝食罢工的数量(至少有20起已记录在案)在增加,这种方法对雇主的压力并不十分有效,但对罢工是有害和不利健康的。一般来说,工人之所以诉诸绝食罢工,是因为只有小部分集体成员准备以积极的方式(即它们面临团结缺乏的情况)动员起来,或者是公司破产。一般来说,经过一定的时间,在获得支付拖欠工资的承诺后,他们会停止绝食,但如果绝食罢工未能继以更积极的群众行动,这些承诺就成为一纸空文。
我们可以举出许多绝食罢工失败并挫伤了工人的例子:
6月1日,克拉斯诺雅茨克航空公司(KraAir)的飞行机组人员,结束了19天的绝食罢工抗议,他们要求付清拖欠工资(拖欠数月的工资)。虽然他们未获满意答复,但他们停止了行动,因为他们的健康突然恶化。
6月29日,塞维若木易斯克( Severomuïsk)的铁路工人在绝食罢工七天后,停止了行动,因为有关减少劳动力和降低工资的问题,有了进展;
在阿赫图宾斯克,公用市政工程(CentrJilKomKhoz)企业的市政员工进行了 “轮流”绝食,年初以来这是第二次。按照扎希塔工会的倡议,工人采取这一行动,反对“有组织的”的破产,因为破产的只有城市服务业。但这一行动并没有导致地方当局名义下的任何反应;
2009年1月,因未支付工资,在布良斯克的第111号军工厂的工人,进行了绝食罢工。10天后,参加这次行动的人必须住院。绝食罢工停止了,但工资却没有支付。该工厂的421个工人7个月没有收到工钱。
2月份,在3月份再一次,兹拉图斯托沃(Zlatustovo)铁铸造厂(车里雅宾斯克地区)的工人组织了一次抗议行动,反对削减工资。第一次绝食罢工(2月16日)迫使该公司的管理层做出反应,至少口头上做了让步。由于问题仍然存在, 3月10日重新开始行动。这一次,公司的管理层指责绝食罢工者为“政治极端主义”。
在某些罕见的情况下,这种形式的行动,使人们有可能获得工资的支付。尤其是当工人把绝食罢工同其他形式的行动相结合,或者当绝食罢工在舆论和媒体有重要的反响时。齐克矿区(罗斯托夫地区)的情形就是这样的,6月23日,30名矿工在矿井下进行了绝食罢工抗议:6月25日罢工者回到地面,因为他们的行动已引起该地区官僚的真正恐慌。副省长和能源部部长亲自来到矿区。这让人想起以前,在3月份,矿工留在井下罢工。
在贝加尔纤维素厂,在大规模的绝食罢工抗议(有60人参加,在规定的巴依卡尔斯克的行政大楼前设立了一个帐篷村),以及反复地警戒罢工和集会后,于6月8日开始支付工资。
在亚玛拉,8月10日,经过两个星期的绝食罢工后,塞文麦阿-额克斯佩蒂斯佳(Severnaïa Ekspedicija)地质勘探公司的工人得到拖欠的工资付款。此前,6月25日至7月3 1第一次绝食罢工已经发生过,但管理层停止遵守承诺。
工人和工会运动经历过的动力已经放缓。上述事实揭示了地区层面上的大量自发行动,如威胁封锁道路的街头行动,首先出现在单一工业的城市。多亏“皮卡利奥沃”效应,这些行动已成为最有效的手段,促使当局寻求解决办法。当这些行为发生时,提出的问题就不限于工资拖欠:几乎在所有情况下,都涉及到挽救企业。基于这个原因,越来越多的工人自己常常要求政府把公司国有化,或在任何情况下,要求它“整顿”形势,并追究“不足”的雇主。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可以说是社会冲突的某种政治化,但有限制:这个“国有化”一词通常表示某种形式的国家援助,而不是经济政策的真正变化。
整体而言,2009年是防御性的,我们在2007-2008年看到的那类工人进攻行动,是罕见的,尽管这种潜力总是存在,因为工会的倡议与罢工行动的威胁会引起集体纠纷。
在目前危机的条件下,纠纷并不局限工作场所。一些行动自发地开展在街上,数量大幅增长,表明在工作场所内不能找到纠纷的解决方案,考虑到现行的劳动法,尤其如此。此外,工人扩大了备选的行动方式,任何形式的尝试可能有一定的成效。大多数这些行动采取的形式,不在关于劳资纠纷的立法所设想的范围中。这并不是因为人们试图不尊重法律 --- 恰恰相反,工人和工会的法律技能不断增加,他们利用法律的能力也在加强 --- 而是因为现行立法无法有效地解决劳资纠纷。
最后,我们要强调当前抗议浪潮的另一个重要特征:自发爆发的争端,方式混乱,不是一个持续的群众运动的一部分,仅仅靠它,无法影响摆脱危机的道路:牺牲工人还是牺牲雇主的利益?从目前看,政府和大资本家寻找摆脱危机的方法,其举措方向是牺牲工人利益(降低劳动力,减少劳工,不支付工资)而且决不减少利润,股息,以及过去期间的累计奖金。更糟的是:政府为雇主的债务负责,而雇主拒绝在工人面前为他们自己负责:是纳税人,因而再次是工人,为俄罗斯铝业(Deripaska )和其他寡头的债务买单。
一个总体运动的缺乏是由于这个事实,即争议的空间是非常有限的,加上缺乏能协调它们的结构,缺乏参与斗争的集体之间的横向联系。唯一存在的东西是一个公共媒体空间,说的是“二个,三个,许多皮卡利奥沃”。
对于一个庞大的群众运动,其发展所需要的是一个组织性结构,能够组织工会和一些工会成员之间的团结和协调,这些会员极力反对政府和雇主,因为他们的政策是镇压和分裂工会运动。
最后,争端的分散性也说明了一个事实,即最尖锐纠纷的发生是远离替代性工会及其网路的。这些工会在工作场所有严重的问题:他们遭受危机的后果(特别是在汽车业),并受到当局和雇主的强大压力。这使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真正扎根其中的斗争的组织上,并且加强其组织结构。至于俄罗斯独立工会联合会(FNPR),其领导人并非毫无兴趣参加一个协调机构,整合一个捍卫工人权益的总体运动。
所有这一切说明了,因为危机和在面对这场危机的各种行为者的反应,工会和工人运动的团结过程经历了确定的放缓。
然而,在自发行动浪潮中新领导人的出现,以及某些地方FNPR组织的启动,构成了一个积极的趋势。即使这样,在大多数情况下,该运动的领导人抱怨,在联邦一级,而且在各个工业部门,他们从FNPR领导层获得的支援非常薄弱。积极的对应情况是,某些隶属于FNPR的工会,开始在其工业联合会内进行斗争,并维护其独立性。
再次,我们要强调当前动态的矛盾性质:一方面是争端的分散性质,另一方面是整合。
由于危机,也由于施加在工人运动有组织派别上的压力,尽管有这一切的困难,团结的趋势还是在继续,虽然有些放慢。战斗的工会正日益相互合作,而且还结合其他社会运动和政治激进分子。
很明显,在此危机期间,为了改善工人的权利状况,有必要建立一个所有社会运动成员参与的群众运动:只有这样的运动,可以迫使政府放弃其寻求危机出路的现行政策,因为这些政策等于恶化工人的现况,侵犯他们的权利。
在这个方向,我们看到了一些仍然有限的措施。区域间汽车工人工会(MPRA)围绕口号“工人不应为危机买单”, 接纳了群众运动的倡议。2009年2月14日,依据这一主题发起了第一个区域间行动。
4月19日,在乌拉尔社会论坛,骨干分子 --- 主要来于协调委员会联盟 [8]和其他一些替代性工会 --- 同意共同进行一场运动,捍卫工人权利,共同确定一份建议单,以便不是“踩著人民的背”走出危机。其中首先的要求是:向工会提供公司的真正经济和财政状况的资料,并保证他们有采取措施走出危机的控制权。但是运动的发展并不十分有效,至少在一段日子里(10月10日至17日)如此:并不是所有的地区都动员起来了,而且没有任何地方有工会的参与。
社会运动的积极分子都愿意与工会一起行动,首先是在协调委员会联盟(SKS)内部:在许多城市,他们已经在职工集体的内部进行工作,特别通过住在宿舍的工人做工作。11月18至19日,奥托瓦兹的耶丁斯特沃工会在陶里亚蒂举办研讨会,与会者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个研讨会还得到了全俄劳工联合会(VKT),和全球化及社会运动研究所(IGSO)的支持。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是:“什么是危机条件下的工会战略?”。
显然,如果建立在城市水准上,所围绕的问题被所有人认为是社会上最尖锐和重要的,那么,对所有的参与者,这种合作将是有效的和有利的。如果第一个经验是成功的,那么完全可能的是,将会设立一种协调方式,这是该国缺乏得如此厉害,又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因为它能克服运动的分散性与地方主义,保护工人的权利。在目前这些协调机构充其量只在萌芽状态。
自发的抗议行动是否可以被纳入一个有组织的运动,以便能够获得政府的保护工人权利的具体措施,对于这个问题,工会和社会运动有决定性的作用,它能带来积极的回应。
政府本身应该对加强工会运动感兴趣,否则面对一个可能给整个国家带来痛悔后果的不受控制的狂潮,它会孤独无助。但我们看到的刚好相反,对工会的压力在加强。雇主通过解雇,殴打或捏造各种罪行的监禁,剔除最积极的工会骨干。同时,我们不能不注意到,在各个层面上,“国家的主人”都帮助他们:无论是统一俄罗斯党(拒绝修改劳动法,在一定意义上,那会让替代性工会的活动较少麻烦)还是一部分的总统和政府机构,其挑衅和镇压措施除了强化该国的紧张局势,没有其他作用。
今天的工人同20世纪90年代的工人不同。他们不会容忍无限期地被愚弄。他们展示自我组织和自我防御的能力在增加。俄罗斯存在新一代的工人,他们是非常自尊的,有不同的要求。他们不再愿意毫无意义地勒紧裤带,他们的理想是不要加入那些只是相信汽车房子者的行列。
再次,选择很简单:要么是发展一个有组织的工人的运动,要么是“无止境的痛苦绝望”。
莫斯科,12月30日。这篇文章最初发表在法语的网路政治评论‘中流砥柱’俄文原文发表在网站IKD:
卡林那•克莱门特是一个社会学家,管理莫斯科集体行动学院。
注释
[1]在俄罗斯(主要是由于苏联时期的遗产)许多城市或城市群是围绕一个企业而建立的。最有名的例子是陶里亚蒂镇,该镇伴随著巨大的奥托瓦兹汽车厂。
[2]俄罗斯独立工会联合会,事实上是苏联时代官方工会的继承者
[3]区域间汽车业的工会:福特汽车厂(列宁格勒地区)的极具战斗性的工会领导组织的工会网路。
[4]论皮卡廖沃事件,见下文,以及克莱门特报告。“感谢你,城市的寡头们” A l' encontre网站,2010年1月5日。
[5]俄罗斯工人共产党。一个来自前苏联共产党的组织,它以史达林为参考。不同与俄罗斯联邦共产党,俄罗斯工人共产党(RKRP)的成员活跃在各个地区,并参与社会运动。
[6]更多详情,请参阅上述克莱门特文章,“感谢你,城市的寡头们”。
[7] 独立矿工工会。这个工会后成立于1989年夏天的矿工大罢工。
[8]SKS是2005年冬天的动员后成立的,当时的动员旨在反对福利的货币化。通过重组区域或城市现有的各种协会和运动,今天SKS出现30多个地区,组织对各种问题的讨论活动,例如住房权。